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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桩 心 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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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21 08: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散文
                                                                                                        甘肃  左瑞杰

        
      夜深人静,正是笔吐明珠,书写性情的时候。这里,我想写写我的爱妻李彩萍。
      不是炫耀,也不是吹牛。是写我对妻子的感恩和对妻子的爱。
      按道理,结婚都15年了,应该是早已度过了蜜月,不应该太在意或者太故弄玄虚。老夫老妻,谁家没有?何须谥美?何须自夸?---可我不是,我有一桩心愿未了,一件大事未办?----给妻子买一件贵重的表达我感激之恩的首饰---黄金手镯。---今天终于办了。圆了她的心梦,也了结了我的心愿。
      12315,如同我对她千年深爱、万年青丝,也包含了我们俩彼此心通,相互提携。更是完成了我对我的爱妻这几年为我操持家务、养育孩子苦辛的补偿和太多的付出等等。
       妻文化不深,没有文凭,虽是初中,可18岁就参加工作,颇有生活经验,更有社会阅历。关键是对我----有着一个曾经因穷困煎熬,经济拮据、出身低微而受到她父亲--我的老岳父---泰山大人提携恩助的农民的儿子我的真诚的爱心、善心和关切、温暖之心。这正是我当年以才华出众、文笔风流的印象不但受到老泰山中目且我在百里挑一,最后违背自己的诺言,不断的降低自己的择偶标准,精心选到她----一件因偶然生活细节感动我且使我对她有知遇之恩而决定要娶她作为我的妻子的重要原因。
       妻,个子不高,矮矮的,略微显得稍胖,貌不出众、普普通通、平常且最不能平常的一个需要爱她的丈夫保护和关注的城镇女人。她是一个从骨子里无意间散发出对自己所爱之人的自觉不自觉的关爱的善良女人、细心女人和坚强女人。 我就是这样一个幸运的享受着她的亲切关怀和百般呵护却至今不知道自己吃的饭怎么调,鞋号、腰围有多大以及袜子破了何时买?衣服脏了何时洗?且被她宠坏了不知“幸福”的----在她眼中始终没有出息,且有一件心许之愿一直到今天才还了的不称职的老公。
       结婚那年,我刚毕业,家里因姊妹三个都上大学“拉”的一贫如洗。随着年龄的大不及待,年迈的老父亲到处借钱负债,拼着命给我说媳妇。我呢,刚出于社会,年轻气盛,心想凭我的一腔热血和远大抱负加上大学文凭出去随便捡都可以捡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相貌相当且文凭同等能说会画的才女,可是残酷的现实把我的选择美女加才女做妻子的伟大梦想碰撞的支离破碎。眼看一年过去了,不要说成的,就是连看的都没有遇上几个。我的表嫂告诉我说,人结婚刚开始找对象,遇上的差不多就赶紧成,看对象如同买苹果,越挑越捡,到最后剩下的就没有好的了。我经过生活的实践检验,真的,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情。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表哥领我去看对象,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次相亲,也是我第17次,也是最后一次相亲。进她家门的时候,我就在我的心里许了一个愿,其他什么文凭、相貌我都可以不管,只要满足我一个条件,个头和我一样高,般配就行。或者啥条件都不讲,只要对我关心、爱护、心善就行,一句话只要会照顾我的生活就行。因为前16次我都是因个子矮、没文凭而与和我寻缘的美女擦肩而过。也许是老天安排我要终身和她一搭里过一辈子,或者是命运故意捉弄我这老实人,一见到她,我就惊住了,我被她牢牢地牵着,直到现在还不能离开她。她和我说了许多话,问了我许多事情,一直都是低着头,面色微红,似乎还有点害羞。直到我走的时候,她也不出来送我。只是在我快要走出她家大门的时候,她出来倚门而立,悄悄的瞅着我。我一回头,猛然看见她还站着不走,我问她,你有啥事情要办吗?她,瞅着我,只是说了一句话:“你走路把腰挺端,把裤子紧好,还大学生呢,连个衣服都不会穿?”。我心里猛然一阵,这不是我的妻子么?这就是我要找的妻子啊!......   
       就这样,我心中的她---我苦苦寻找了多年的她就这样神使鬼差般的、闪电般的就糊里糊涂的和我订婚了。紧接着两家人就操办婚事。给她买衣服那会,她半开玩笑半对我说,你给我都不买个定亲礼物,我跟你这个穷鬼白结婚吗?我笑着说,我心里也想给你尽个心,想给你买个贵重一点的戒指和项链,再买其他的,暂时没钱,先将就着把你“哄”回来,等咱俩把日子过好了,给你一定补偿心愿。结婚那天,母亲当着我的面对我妻说,今天,我没啥给你,先给你赠个银手镯,等你们把日子过好了,你们给你买金手镯去。妻笑着对母亲说,那就看你娃本事大小,我不知要等到牛年马月,得到啥时候呀?我在一旁认真的说,买是一定买,暂时不行,需要等几年,只要你我把日子过好了,我一定给你还这个愿,哪怕就是花一万元,我一定给你买,包你满意。妻说,我只不过跟你开玩笑,那纯黄金的可贵着呢,谁能买起?
       我和妻是先结婚后谈恋爱。一边培养感情,一边谈情说爱,一边生孩子。记得刚结婚第一次回门,在去她家的时候,人家刚吃过饭,她说姨做的拉条子好吃的很,还有杂酱,我给你调一口面你吃一下,我说,刚吃过饭,不想吃,心想,一口面咋调?她看出我的意思,在我和我岳父说话的时候,他给我很快的调了一小半碗面端了过来,我本来刚吃过早饭,她说,你尝一下,他把饭端到我面前,挑了一口面给我吃,我一尝,真的很好吃,我很快的接过碗美美吃了三口,正吃香了,没了。----她真的给我挑了一口面,让我吃了!呵呵。香得很那!
       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在宁县电视台上班,第一月发工资345元,她在正宁县一家石油企业单位上班,每月950元,我的钱还要给家里买些零出使,填补弟妹的学费。每次我到正宁去看她,她总是带着我到正宁县城的所有的小吃摊上去品尝正宁的小吃。我家里生活艰苦,平时很少花钱,她家一家子都是挣工资的,不缺零花钱。我说,我上学的时候,一碗豆腐脑一角五分钱,我都没钱买,每顿吃饭是蒸馍夹咸菜,喝一碗面汤了事,大多数是开水泡烙馍。一周回家里吃一次西红柿炒鸡蛋,到底香得很!她说,她是家里姊妹五个老小,她两个姐姐专门挣钱给她零花。上学时,每天早上都是油茶泡麻花,有时吃不完,就送给别的同学吃。有时候,周末还一家人去吃羊肉。她说,那时候,我不认识你,你在高中,我在职中,一墙之隔,我要是认识你,我一早上给你吃半根麻花,喝半碗油茶,把你都吃好了,都不叫你受那么大的苦......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热,不由得把她那软绵绵的小手紧紧的攥在我手心里,紧挨着她幸福的向前走。走到卖豆腐脑的跟前,她问我吃不?我给你买。我说贵的不吃。走到卖糖油饼的跟前,她问我吃不?我给你买。我说贵的不吃。走到卖凉皮的跟前,她问我吃不?我给你买。我说贵的不吃。走到卖韭菜盒子的跟前, 她问我吃不?我给你买。我说贵的不吃。----不是我不想吃,是我心里老想着这一下结婚了,要学会节俭过日子,省钱、攒钱,还结婚时欠下的外债。可她不明白我的心思,说你工资没发,一周一直上灶,周末回家了,我给你买点好吃的,解解馋,你咋不吃嘛??我说,贵的。走到卖肉夹膜跟前,她看见我的专注和馋相,说,想吃不,我给你买?我说不吃,她说,你给不吃,我看你心里就是想吃。不由分说,就给我买了两个。塞给我,说,吃,又不要你出钱,尽管吃,我知道你想吃肉了。接着他又给我要了一碗黑米粥,让我喝。看着她那一脸善良和满目痴爱,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那是我平生吃的最香的一次。吃完肉夹馍,她说,咱们给你买条裤子,我迟疑了一下,妻说,犹豫什么,这个月我发了奖金1000元,咱们给你好好买条裤子,再买个领带,把人收拾精干点,你看你没结婚时一条裤子穿五年,颜色都褪了,还穿着。现在当记者整天跟领导,把自己形象注意一下,国家干部嘛,要把自己收拾的赞赞敬敬。我嘴里说贵的不想花钱,可心里从实际上对我的爱妻充满了由衷的感恩。记得刚参加工作的第三年,县上财政紧张发不出工资,单位两个月发200元,每周投25元生活费,我每次周末无论多紧张都要从宁县去正宁回家,名义上是和妻子团聚,实际上是领妻子每周给我的那100元吊命生活费。妻说,你即就是不上来看我,我都知道你没钱花了,给这150元拿着,省着花,你一个大男人,挣不来钱,还要我养活,谁叫我跟上你这穷鬼呢? 我接过妻给我的这包含着爱的救命钱,满含眼泪,心里充满着无限的感激。
       我大体算了一下,自妻和我结婚以来到现在,我们一起摸打滚爬,勒紧裤带过日子。15年来,她承受着下岗的煎熬和痛苦,和我一起先是还请了我们结婚、供弟妹上学、家里盖房子、料理祖父的丧事等等我家里将近10万块钱的债务,接着两个人一起为住新楼而奋斗。前前后后,借债、还钱,挣钱、花钱,居家过日子,一晃15年过去了,我给妻答应买个金手镯完成她作为女人跟男人结婚、男人养女人居家过日子这一神圣使命的心愿一直因经济拮据、黄金上涨而得不到兑现。去年前年有几次,我说,我看见人家女人都戴金手镯,我给你买一个,妻说,没钱,欠的人七踏踏八踏踏,等明年再说吧。我说,都老了,我给你还没有买下,妻说,饭不吃不行,不戴手镯能行木。我说,好,过了年,我的书法卖了钱,有了大的收入,我一定还你这桩最大的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昨天上午,我到了一笔账,我说走,今天给你买金手镯走,她似乎不信,说你哪来的钱,我说,我凭我的手艺挣的,你看买多钱手镯合适?妻说,我要求不高,花五六千元就行,现在黄金涨价,贵的。我说,要买就买好的,必须上万元才行。我豁出了,给你治个大家当,妻说,唉吆----咱没有钱,不要那么显摆。我说,钱是人身上的一层垢甲,今天花了,明天可挣呢?我要买37.76克的,13140.56元,她要买18.12克的,6305.76元,我说,买大的,买好的,戴上是个成器的东西,妻说,贵的,家里没钱等等,我最后管她同意不同意,一咬牙,买,就给妻买了个大的,几经交涉,最后出价12315元,买个龙凤呈祥,吉祥如意,家和万事兴!
       呵呵,我的和她的一桩许了近15年的心愿,终于圆了。
       凌晨5点了,文章写完了,看着妻那熟睡的身影和踏实幸福的表情,我会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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